在许多文学作品中,女人与珠宝都有着不解之缘。
在影片《蒂凡尼的早餐》的开头,奥黛丽·赫本饰演的霍莉在蒂凡尼陈列着珠宝的橱窗前吃早餐,墨镜遮不住她眼中对于珠宝的渴望与艳羡;在影片《泰坦尼克号》中,露丝尽管对卡尔并无特殊的情感,却仍为他所赠送的那串“海洋之心”而沉醉,露丝也佩戴着海洋之心,在杰克的画笔下展现出最为曼妙美丽的胴体,而那串海洋之心,即使在素描画像中,也在露丝的脖颈上熠熠闪光;在张爱玲笔下的《色,戒》里,王佳芝在一次次似有似无的情愫间挣扎,而当她戴上易先生为她购买的粉红“鸽子蛋”时,所有的防线在瞬间被攻破;在莫泊桑笔下的《珠宝》中,美丽温柔、贤惠体贴的朗丹夫人为了美丽的珠宝出卖了色相与爱情,而她去世后的那匣“假珠宝”,也撕开了美满婚姻的虚伪面纱。
莎士比亚说:“珠宝沉默不语,但比任何语言打动女人心。”也许,女人与珠宝之间生来便有一种暧昧关系,如同掺杂着利益的婚姻。珠宝的美的确摄人心魂,然而,又有多少人喜爱珠宝是单纯地为它们精美绝伦的造型而倾心呢?又有多少人用不含杂质的美学眼光来评判它们呢?对于大部分人而言,珠宝或多或少有他们欲望的影子。不可否认,佩戴合适的珠宝的确可以恰到好处地展现气质,可是有相当一部分人佩戴美丽的珠宝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,企图通过珠宝的加持来提高自身价值,用收获他人艳羡的目光来消除内心潜在的自卑感。对这一类人而言,珠宝也许是光鲜亮丽的生活的一个缩影,他们通过展现珠宝来有意识地透露物质条件的优渥。他们并非喜爱珠宝本身,而是喜爱珠宝所代表的物质的富足。
可悲的是,无论是在文学作品还是在现实生活中,人们面对珠宝“象征”的爱情与珠宝所代表的财富之间的抉择,往往更为冰冷残酷。还是以莫泊桑的《珠宝》为例,朗丹夫人几乎病态地沉湎于那些光彩夺目的珠宝,一次次地背叛爱情来不断地获取直至染病而亡;而所谓“痴情”的郎丹先生在得知真相悲痛过后,看见街上闲逛的富人,竟将那一整匣带给他屈辱的“假珠宝”来换取无尽的财富。这一类人在生活中也随处可见,于是,不知不觉间,珠宝成了禁锢他们的枷锁,他们也一步步沦为珠宝的奴隶。
人们潜藏的欲望被一颗颗、一粒粒地串起,张扬地挂在脖颈与耳垂,无声地炫耀。
而对于这种无原则地痴迷、崇拜或是仰视珠宝,我倒认为,女人与珠宝的最佳关系是一种平等共赢的关系。女人通过自信地佩戴珠宝来彰显自身的价值,珠宝也从恰到好处的佩戴中提升本身的价值。在潜意识中不将珠宝神化,而用一种美学眼光进行欣赏,双方的价值都将得到提升。也许,珠宝的最终目的正在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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