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煜——末代皇帝的爱与愁

发布于 2021-02-16  213 次阅读


李煜,字重光,五代十国南唐第三任君主。他的一生在爱与愁的洪钟之间摆动,无论是前期极富奢华的宫廷欢愉之作,或者后期泣血叹之的亡国辞章,都是情真意切,字字珠玑、透过他的词作,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末代皇帝一生的欢乐与哀愁。

出生在帝王家的李煜,和其他一样在富贵温柔乡的贵族不同。他追求隐世之风,高义节操,向往遁世,身不留尘。他的《渔夫》中就可以明显看到他的愿望,“万顷波中得自由”是他的态度,他的逍遥。然而有时人生便是如此舛错,从无追求功名富贵的想法的李煜,却在兄长,父亲接连过世后,身不由己地被推上了帝位。有人苦求万般功名不得,有人诚心逃避皇权却又不能。皇位重负落下,从此便无潇洒自在,隐士情节也就此掩埋,开启阴差阳错的一生。

当上皇帝后的李煜,自然有后宫佳丽无数,其中大周后对他的一生犹为重要。历史对大周后的描述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,而李煜也是风神潇洒的,他们的爱是知己之爱。两人志趣相投,宫廷舞乐,重蹈《霓裳》,仿佛梦回唐朝。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,这对爱好歌舞的伴侣,就这样在富丽堂皇的后宫尽享欢愉之乐,沉浸在爱情与艺术的金丝笼里,忘掉了宫外民生疾苦,忘掉了繁琐国事,忘掉了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担当。

好景不长,爱子夭折,大周后因悲痛而过世,国事衰微。深情君主李煜被一个个打击压垮。悲哀,泣苦,孤独变成了他当时诗词的主基调。“梦回芳草思依依”故人不在,他在暗灰的情绪中沉沦。《昭惠周后诔》中他用十多个“呜呼哀哉“,可见他的字字血泪,悲痛欲绝。然而伤痛并不可以改变现实,即便是在南唐亡国后,李煜成了北宋的俘虏,他还是只顾呼天抢地,借酒消愁。

南唐在975年结束了它风雨飘摇中的苟延残喘。亡国后,李煜被囚禁于汴京城的小楼上,失去了一切——权利、自由、甚至尊严,他的心如一蓬衰草,枯了,消散了。他在囚室里写了大量充满苦痛的诗作。一味沉湎于失国之哀就如他当年沉湎于诗酒欢乐一样。他本应该痛定思痛,如履薄冰地过囚徒生活,而他却将所有心绪唱在“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”上。陆游的《避暑漫钞》提到“李煜归朝后,郁郁不乐,见于词语。在赐第,七夕命故伎作乐,声闻于外。又传‘小楼昨夜又东风’,并作之,遂被祸”。这首带来杀身之祸便是千古传诵的《虞美人》。

978年七夕这天,宋太宗赐牵机药给李煜。一代帝王就这样结束了他悲情的一生。生于七月七日,死于七月七日。成就李煜一代词帝的,是常人没有体会过的:繁华与悲凉,自由与囚禁。也是因为这极端的爱与愁,他的故事亘远绵长,到了我们今人的心里,令人赞叹,又唏嘘。正如清朝诗人所感叹:

“做个才人真绝代,可怜薄命作君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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